阿哥

心中有山海,落笔成浮云

《崖边鹿》 上 【农坤】

农坤现实向
(dbq……我悄悄的搞一下农坤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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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,活的很辛苦的人,究竟要多少甜,才能将他填满呢?”
“一定要,很多很多吧。”
“傻啊,越是辛苦的人,越是一点点甜就能填满了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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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 兔子与狼

陈立农已经几天没跟蔡徐坤说过话了。

蔡徐坤微微侧了脸看他,那人还伸着头跟身边的几个人说着笑,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笑的前仰后合,一双下垂的小狗眼眯着,看上去格外的无辜又可爱。

这是陈立农惯用的手段。

面上还同往常一样乖巧听话,实际上早已在心里立了道防线,迅速与你扯开了八百米的距离,让你真真切切的受了冷战的苦,又没个头绪去改变。

陈立农似乎是才感受到蔡徐坤的目光,微微转过脸,露出一对惊讶的眼睛,和一张乖巧可爱的笑脸。

蔡徐坤扭头不再看他,心思却飘得很远,一直飘回到初见的那一天。

那天的陈立农也是这样“可爱”,粉色衬衫上系了兔耳朵的领结,走路轻快可爱,笑的清爽又天真。

蔡徐坤坐在第六位的椅子上看着他。

下面的练习生都一阵阵的发出感叹,纷纷赞他可爱,蔡徐坤却没有说话。

也算是经过事儿的人了。不管是真的天真还是假的客套,蔡徐坤都做不出来。

陈立农的眼里分明是没有感情。

而那人此时像是也看见了他,一对小狗眼微微眯着,对他一笑。

蔡徐坤愣了愣,微微坐直了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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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“啊,谢谢我的ikun们”蔡徐坤将那张印着名次‘2`的卡片捂在胸口,笑的眯起了眼。

     两百万粉丝基础,首A。第二名。

    他认真的向工作人员鞠了躬,向饮水间走。

前面有个傻大个子,正拿了四个杯子弯着腰在接水。

    他太高了,立在那里,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起来。

    蔡徐坤也不急,拿着杯子慢慢的踱过去。站在他身后等着。

    卜凡从余光里见他走过来,背脊都绷了紧,他嘴里还咬着一个纸杯,口中含含糊糊的嘟囔。

    “等一下哈,我这儿马上好”

     “没事的。”蔡徐坤笑了笑,见那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可爱,索性走过去,去帮他拿了一个杯子。

       “这次的第一名是谁啊?”

       他目光盯住冒着热气儿的水,语气飘忽着,像是不经意的一提。

       “啊,第一名……”卜凡还出着神,被突然的一问,竟显得有些慌张。

       “第一名是那个……俩兔耳朵的那个谁,陈立农?”

         “唔。”蔡徐坤点了点头,将杯子递给卜凡,又伸手给自己接了一杯。回头见卜凡还立在那儿,忍不住笑了笑。

        “走吧。”

又过敏了。

蔡徐坤叹了口气,手掌张合着握了握,微微发热的痒。

大厂里的通信虽然有一定的管制,但其实还没有网上传的那么严。

网上的风向不好,他是知道的。

他独自坐在练习室的镜子前,帽檐低低的,遮了半张脸。

他在搜索栏输入自己的名字。

油腻,娘,整容,自大,说谎。

他叹了口气。

难过吗?有点吧。

其实更多的是无奈。

星动受挤,贴吧被爆,退团被骂。

这都是十几岁的蔡徐坤经历过的事情。

当时他总觉得还有退路,一身傲骨,不愿低头。

可如今不同。

他想了想,换了个清爽些的头像,又撤了置顶。

已经没有回头路了,只能改变,哪能动摇。

他觉得有些累,微微抬了帽檐,起了身想走的时候,练习室的灯开了。

陈立农站在那里,如同白天一样,笑的眯起了眼。

“果然在这里。”

他走过来,从外套里掏出一条药膏,软糯的台湾腔让他听上去没有什么攻击力。

“哥哥的手好些了吗?”

好敏锐的小孩。

蔡徐坤叹了口气。

他平日里总将手藏在袖口里,遮遮掩掩的,不愿被人看见。除了跟他同寝的周锐每日给他上药,似乎真的没有多少人发现过他手心里的红。

可是陈立农发现了。

蔡徐坤将手从袖口里伸出来,接过了他手中的药膏。

那点不甘慢慢被填满了,蔡徐坤像是一只被驯化的大猫,软了皮毛,笑的眯起眼,道了声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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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立农是个很聪明的小孩。

他很努力的在跟每个人搞好关系,尤其是蔡徐坤。他不愿让别人揣测他们之间有多么暗潮汹涌,针锋相对。

他懂这样是两败俱伤。

但他毕竟还是稚嫩,缺了些经验。

机场图出来以后,网上的恶评覆盖住了仅有的善意的声音。

紧接着就是一些所谓的“实锤”“黑料”。

他猝不及防的开始坠落。

受到影响,来亲近他的人也越来越少。
风向完全变了。

网上的风评,确实从来没有定过向。像一团小小的的火星,被风吹着带到哪里,就在哪里点上一场伙,慢慢弥漫弥漫,最终燎原。

蔡徐坤经历过,所以能理解。

可是陈立农不能。

蔡徐坤在楼道里找到陈立农的时候,他的烟只剩下半截儿,烟头的火星明明暗暗的闪着光。

蔡徐坤没说话,关了楼道的灯,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。

陈立农见他过来,也没说话,只将身子斜了斜,靠在墙上,离蔡徐坤远了些。

“在这抽烟,不怕被工作人员看见吗?”

初见的时候,蔡徐坤总觉得陈立农的笑没有感情,不愿看他笑。

如今陈立农果真不笑了,他反而郁结难耐。

蔡徐坤侧过脸去看他。

陈立农抽烟的时候微微皱着眉,下垂的眼角微微的挑起来,莫名的带着股邪气。

“她们说,希望我能退赛嗳。”

    前言不搭后语。

   陈立农的目光悠悠的转过来,望进蔡徐坤的眼睛里,蔡徐坤目光温柔坚定,像一潭幽深的水。陈立农怔了怔,随即又嗤笑一声。

“她们太天真了。”他笑着摇了摇头,微微弯腰,捧住了脸,声音低低的,像是叹息。

“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啊,回去,我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
无路可退的人更容易拼尽全力。

这个道理,陈立农明白,蔡徐坤也明白。

说到底,其实这一百个人里,最相像的其实是他们两个。

都是背水一战。

像两头被逼到崖边的鹿,既知回头必是身死枪下,便是粉身碎骨,也将拼死一跃,谁还惧这崖深路窄,前路两茫?

“走这条路,总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。”蔡徐坤叹了口气,看着陈立农烟头的灰烬滚落在他手边的纸巾上。

“你比旁人先经历,就会比旁人先得到。”

蔡徐坤说这话的时候眉尖扬起,看上去张扬又迤逦。

陈立农看的入了神。

他将烟头按灭,对蔡徐坤张开了手。

“哥哥,抱抱我吧。”

好像一条小狗。

蔡徐坤这样想着,倒还是伸了手,将这条甩这尾巴的小狼狗搂进怀里,慢慢的抚住他的后颈。

陈立农微微歪着脑袋,趴在蔡徐坤的肩上。

蔡徐坤的肩膀削瘦,却莫名的让他感到安全。

“哥哥,你是怎么做到,被伤害过,还能这么温柔的?”

是的,温柔。
陈立农接近了很多的人,真诚的,不真诚的,刻意的,无意的。
只有蔡徐坤,是真正的温柔。
是那种没有一点点戾气,没有一点点怨念,是看过世间疯狂,依然清醒纯洁的温柔。

蔡徐坤愣了愣,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,他的手指颤了颤,慢慢地抚上了陈立农的脸。

“立农,你说,活的辛苦的人,要有多少甜,才能将他填满呢?”

陈立农吸了吸鼻子,用额头蹭了蹭蔡徐坤的颈间,声音发着闷传过来。

“一定要,很多很多的吧?”

“傻啊”蔡徐坤笑了一声,将脸贴在陈立农的发梢,胸膛的颤动让陈立农立时的麻了一边的肩膀。

“越是活的辛苦的人,越是一点点甜,就能将他填满了啊。”

陈立农愣了愣,他慢慢的抬起头,认真的审视了蔡徐坤的脸。

陈立农其实自知是个挺不服输的性子,或许是经历使然。
无论心理还是身体,他总不得已的比别人更成熟一些,也因此,一直没碰到过什么让他真的想要臣服的人。

可是蔡徐坤不同。

他的温柔是有力量的。
这力量让他心悸,心悸到想要被驯服,被温柔的套上颈环,戴上镣铐,溺毙在他的温柔里。

陈立农的唇张合了几次,没有说出话。

倒是蔡徐坤先觉得窘迫。

他与陈立农拉开了些距离,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,糖纸跟蔡徐坤的衣服一个颜色,粉粉嫩嫩的,非常可爱。

“喏,灵超给的糖,吃完就回去吧,我先走了。”

陈立农将糖攥在手里,看着那个粉色的背影将楼道的灯又打开,而后在一片暖光里,消失在拐角。

他木着脸,轻轻地剥开糖纸,将糖放进嘴里。

很甜。

草莓味的酸甜立即冲淡了他口中微苦的烟味。

他叹了口气,抚了抚自己的胸口。

那里还在疯狂地跳动着。

扑通,扑通。

不安分的像是要撞出心口。

原来真的是,

一点点就能填满了啊。

这颗糖让他变得好奇怪。

脸泛了红,心发了烫。

他慢慢的起了身,朝宿舍走。

蔡徐坤,我一定,要跟你一起出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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